直面烈阳(”the value of death”一文观后感)蒲丹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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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value of death”一文观后感

前言:死亡如同烈阳,难以直面又无所不在。你若不能直面烈阳,便也不能直视死亡。

2022131日,《柳叶刀》发表《柳叶刀死亡价值重大报告》。报告表明,当前过于强调通过积极治疗延长生命,全球在姑息治疗可及性方面存在巨大的不平等,并且生命终末期医疗费用高昂,这导致数百万人在生命末期遭受不必要的痛苦。同时报告呼吁重新平衡公众对死亡和临终的态度,摒弃狭隘的医疗方法,转向富有同情心的社区模式,即社区和家庭与医疗和社会照护服务机构合作,为临终者提供照护。

看完此文,我大受震撼,过度医疗该现象在当今中国尤为盛行,我自己便深有体会。那是高二的时候,当看到自己的爷爷被癌症折磨得骨瘦如柴,全身插着管子躺在医院的病床上,那时他已说不出话来,只剩下呼吸机下微弱的喘息声,可是我却永远也忘不了他看着我时那满含泪水的眼神。克里斯托弗·克尔《在生命尽头拥抱你:临终关怀医生手记》中曾这样形容过一位承受过度医疗的患者:“他看着就像一个叶子掉光的树,似乎再也没有任何栖身之地了。”现在想来,我的爷爷也是那样的,我不知道他在那刻是何其的孤独和无助,没有尊严的任人摆布,不能给予爱也不能接受爱,尽管生命能靠仪器得以延续,他的精神却千疮百孔,如同行尸。

我知道,很多家属都会说“只要有一丝希望,我们都应该积极尝试,哪怕砸锅卖铁,这是挽救亲人生命的一线生机啊。”。殊不知,很多时候,或许愿望是好的,但我们获得的结果却是适得其反。要知道,病在人身上,无论用什么药,采取什么方式,都不能脱离病人本身的身体状况。有些病人完全可以带瘤生存一段时间,却一味地追求根除癌细胞,手术切除,化疗药的“轰炸”,放疗“照射”轮番上阵,这样下来不仅没有控制病情,反而使患者脏器功能受损,营养状况下降,患者承受了更多的痛苦,生存时间却并不一定能获得延长。

荷兰阿姆斯特尔芬的牧师Mpho Tutu van Furth曾说:“我们终将死亡。死亡不仅仅是,甚至一直不是医学事件。死亡始终是一种社会、身体、心理和精神事件。当我们如此理解死亡时,我们就会更加正视这场大戏中的每名参演者。”是呀, 生命在一呼一吸之间延续,也在一呼一吸之间流逝。死亡如同烈阳,虽然沉痛,让人不肯直视,可是我们必须明白,死亡是有价值的,如果没有死亡,每一个出生都将是一场悲剧。

作为一名医学生,救死扶伤当然是我们的职责,但我认为,医学的魅力却不止于此。21世纪,卫生保健日益发达,但同时,我们却也不能忽视家庭和社区照护的力量。人类是复杂的,同样,死亡也是复杂的,他不单单是生理现象,同样,他也是心理现象、伦理现象乃至哲学现象,正如泰戈尔在飞鸟集中所说的一样:“死亡的印记赋予生命的钱币以价值,好用生命来支付真正的宝藏。”庆幸的是,我在这篇文章中看到了希望。

希望在不远的将来,我爷爷的悲剧不会再被重演。希望所有遭受病痛折磨的患者、家属及其主治医生都能直面烈阳,用最深沉的痛,写最温柔的诗。

 

蒲丹妮

2022.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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