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做个自我介绍，我今年48岁，协和医学院七转八年制毕业，毕业以后就留在协和医院内科工作了。实际上对我来说工作和不工作没什么区别，因为毕业之前就住在协和医院护士楼5层的小屋里，毕业之后上班了，还住在那一层，还住在小屋里，没差别。我没觉得自己毕业了，没觉得自己毕业前和毕业后又有些什么区别，后来我结婚了以后才离开协和。大家注意一下我说的这个事，跟着我的思路想，除了我所在的宿舍没变之外，大家还能想到什么其他问题，就是说为什么毕业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意义。大家想过这个事吗？

后来我琢磨是什么原因呢？是因为我们所生活和工作的环境和我们所从事的职业和其他不一样。我不知道大家认可这件事情吗？就是说我们所处的环境，工作环境就是医院，我们工作环境和我们的职业和大多数行业工作性质不一样。

我不知道咱们同事们理解这件事吗？医院更像是一所学校，医生护士更像是个学生，一辈子。我今年48岁了，也没觉得自己长大，不好意思。我还在不停的在学习，只要是一天还穿着这个白大褂，一天就得学习，这是咱们职业和其他职业不一样的一点地方。今天任处让我讲讲，我想讲什么，就讲两个概念，第一个是规矩，第二个是文化。

大家可以看一下，我曾经写过一篇文章，这篇文章的题目就是《规矩和文化》，我忘了是哪一年写的这篇文章。过了好几年，我对这两个概念的认识又有进步。人都是那样的，就是说我今天给大家讲一个题，到明年这个时候我再讲这道题，我肯定讲的不一定一样，甚至是完全不一样，这是完全有可能，因为你接受的知识，受的教育，接触的人和经历的事是完全不一样的。

大家不知道理解了吗？我觉得自己今年比去年就长大了不少，真的特别明显。我这种长大是怎么来长的呢？是因为在今年的前半年，我经历了“SARS-CoV-2”。这个经历对我的影响是非常大，可以说是浸透着我的每一点、每一滴。我对生命的理解，对同事的看法，对我学生的要求，对我儿子的要求，还有对我媳妇的交流……就是说大家现在还年轻，以后慢慢成家立业之后会意识到对于一个家庭来说，决定这个家庭风气和活力，就在丈夫、父亲。

我就再回来讲讲规矩。狭义的规矩，对咱们医生来说就是诊疗规范、政策规定。各位大夫和护士，接受医学教育有很多年了，从开始学解剖开始，为什么要学这些知识？这些知识都会凝结为咱们的诊疗规范。诊疗规范可是咱们几十年上百年，我们的前辈们一点一点给积累下来的。这就是规矩。这些规矩有些是我们大家每个专业的医生每一个科室都必须遵守的。比如说我给大家举一个很简单的例子，大夫值夜班，一个病人发烧了，值班护士叫值班大夫，告诉大夫这个病人发烧了，大夫该怎么办？有两种不同大夫，一种连门都不开，直接给护士来了一句，给片扑热息痛。第二种大夫赶紧的起床，走到病人床边，仔细的问病人有什么不舒服？几点开始的烧？烧多高？出汗没出汗？冷不冷？拿血压计量一下病人的血压，测一下他的脉搏。我们的规矩告诉我们什么？当住院病人出现病情变化的时候，值班医生必须马上到病人床边去询问病人的症状，查体，并且做出你的判断，基于你的判断给予处置。这就叫规矩。不服从规矩的大夫怎么办？不好意思，只能走开。什么叫走开？就辞职，不能再当大夫。这件事情给病人造成什么损失了吗？没有。病人死了吗？也没死。致残了没有？没有致残。但是，这个事件却直接导致这个值班大夫辞职。大家注意一下，但是这件事情的性质是非常非常的严重，为什么？他触犯了做医生的底线，你值班大夫不看病人，你怎么处理，这就叫规矩。

大家说规矩能改吗？能改！所有规矩，每一条规矩都是建立在我们现有的循证医学证据的基础上。当随着科学技术进步，有了更多更新的证据做支持的时候，你凭什么不能改？是可以改。但是大家注意一下，你要想改规矩，必须得有非常非常充分的证据，这一点是非常重要的。在今年上半年的时候，我们看到了大量的没有证据的治疗方法，有的时候就是道听途说，有的时候是某一个专家的一家之言，就变成了治疗的方案，这是完全不可取的。

作为我们的年青医生，将来你们在成长的时候，你们一定要养成这样一个思维，这个思维是什么？就是我们对所有的规矩，都必须要看他背后的证据，证据链充分不充分。我们在看到任何一个病人的时候，碰到你的上级大夫给你下指示的时候，你一定要反问他一句，你有证据吗？大家别不敢说。一定要养成这个思维，即使是你的上级大夫脾气非常暴躁，也不是那么好相处的人，你也不敢当面说他说的不对，但是你自己私下里体会，你自己内心里想一想，他给你的这条指示是有证据的吗？我们只要是讲规矩的大夫，一定是自己善于思考的，绝对不能人云亦云。你如果说OK，你就变成一个别人推一步走一步，说一句干一句，那不好意思，没前途了。或者说你选错了职业，医生和护士这个岗位不适合你，大家要注意一下，为什么？因为人活不了多少年，而这个职业就是你的有限的存活期当中，最brilliant。你如果选错职业，直接就决定你这一生是失败的。换句话说直接就被人宣判了这个死刑了，只是你等的时间长一点。不好意思，不应该在大家这么年轻的时候就给大家谈死亡。但每一个人生最明确的答案，就是我会死亡。

这是我给大家说的规矩。实际上刚才我说的只是非常窄的一部分，实际上还有很多不同的规矩，比如说那天我查房看见一个年青男大夫穿着短裤到病房上班，我把他叫过来，我说你叫什么名字，他回答说某某某，我说你知道吗？就是说在医院里不能穿短裤上班。他说不知道。他不知道，这是我们在素质教育当中出现的问题，这是非常严重的失误。大家知道，站直了，这是规矩。坐直了，这是规矩。当别人说话的时候，我仔细的听，这是规矩。只要进了中日医院大门，男孩子不准穿短裤，这是规矩。女孩子进了大门不准浓妆艳抹，这是规律。如果就想浓妆艳抹，不好意思，下班以后。只要工作时间，大大方方的，因为你面对的对象不一样，因为面对的都是病人。你的神态，你的体态，你的语言，还有你的穿着，都要适合于这样一个场所，都要适合于你去面对一个有病的人。可能很多年轻医生好像还睁着大眼睛看着我，好像是不理解似的，你马上就会理解。我给大家讲一个小细节，我们医院门诊每一个诊断上面都有一个红色的按钮，大家知道这是干嘛吗？这个按钮是一键报警，过不了一两个月，大家就会看到我们医院门口会树立起这个安检通道。你们所工作的环境是有风险的，这就是你们将来要面对的。这是我想给大家说第一个问题——规矩。

第二个问题就是文化。什么叫文化？文化这个词不太好说。我自己的理解不一定对，大家听听我的思路。所谓的文化就是一群人大家所共同相信的、执行的价值观、荣誉观或者是羞耻观。大家注意体会一下，我们所有人，首先得相信共同的价值观，第二个得知道自觉维护价值观，珍惜荣誉。这一班的同学毕业了，我们选出一个学习特别好的同学来上台来给大家做毕业演讲——荣誉。如果我们下面有一小撮毕业生想，什么呀上去丢丑，这就和我们的主流的文化格格不入。

我们医院有各种各样的规章制度，每个部门都有，医务部门、护理部门、科研部门、教育部门……所有部门都有规矩。大家注意一下，我们这些任何一条一款，不是针对谁制定的，也不是为了谁制定而是为了我们这个集体的。大家说你的任何一条一款，你看有没有不足的地方，我承认都有不足的地方。在一个集体当中，我们想让任何一个制度满足所有人，让所有人都happy，不可能，大家一定要理解这个问题。我们任何一条的制度都是为了让我们这个集体当中的不满的，降低到最低程度。大家注意一下，比如说我们就规定了8:00去上班。我今天上午开会遇到一位基础研究科学家，他问我你每天几点上班？我回答说7点之前就到医院了。他说：我做不到，我10点才到实验室。这位科学家的父亲是一位退休的老大夫，父亲天天早上在后面催他上班，为什么？因为他父亲是大夫。所以大家注意一下，我们医生职业要求8点之前到医院，甚至有的科室7:30或者7点交班，能让所有人都开心吗？不是的，但是为了我们集体这个团队必须这么要求，类似的制度还有。大家要认可我们医院的文化，从现在开始，就应该相信，而且我想大家也必然会相信，只要努力，只要付出，大家一定能够收获自己应得的。

我今年48岁，有一天我和我们科里年轻同志在聊天，大家都觉得生活压力非常大，我非常理解，尤其是毕业于外省市的学校，单身一人来到北京来求职的这些同事。我也是外地人，毕业之后，我先住在协和医院护士楼，结婚以后租房，在哪儿？在通州，而且它还不是通州那条大路上。我们下班儿从协和医院走到王府井，到王府井坐大四路，坐到东四环，下来之后要坐公交车，那时候只有两趟公交车，一趟是311，一趟312，坐着312一直到新华大街顶头，下了车还得坐一“小蹦蹦”才能到家。单程一个半小时，这是我生活的第一个落脚的地方。然后有孩子从通州搬到了丰台，然后又从丰台搬到了昌平，然后又从昌平到东城，从东城到朝阳，从朝阳到海淀，从海淀到西城，从西城又回到朝阳。大家注意一下，这就是我作为一个48岁的一个大夫大学毕业之后到现在，在北京城我的人生轨迹。

如果说我们现在年轻医生想我今天毕业，我明天就买一套大房子，我敢给大家说，除了你父母非常有钱之外，这条基本上不可能，你也干脆别想这件事。我觉得这件事你也不用想，同学们，因为什么？你们已经接受了高等教育，只要你们按部就班的一步一步的踏踏实实的去工作去努力，该有的都会有的，你的媳妇会有的，你老公也会有的，小孩也会有的。那天出门诊的时候，俩年轻人，那个女孩才30岁，着急说试管婴儿，我说你着啥急，结了婚到时候自然要产生小孩的，想的太多了，我觉得，就是说刚结婚一年，就试管婴儿，我说得绝对想不明白这件事，该有的都会有。房子会有的，一开始小一点，一开始先租房子，然后买个小房子以后再换个稍微大一点，再大一点的。先是像我一样，先在通州，而且通州快到了河北了。慢慢的慢慢的，自然的你的生活就会理顺，而且我给大家说一下，你要想让自己的人生比较平稳的时候，一定得有压力，我觉得这一点非常非常重要。我敢说现在坐二排和三排的年青大夫们，现在如果家里有一个150平米的大房子，好家伙，这一生算是交代了，没有奋斗目标了。要有生活的奋斗目标，这是非常重要的。就是我凝练了一下，就是说我所认为医院具备的或者部分具备，而且将来必然要具备的一些好的文化要素，我想得给大家掰着指头说说。

第一条就是诚实。咱们从小的时候，爸妈就教我们不准说谎，我还记得我第一次被老师叫家长，我儿子七岁的时候，为啥呢？孩子考试传纸条，性质非常恶劣而且还让老师抓着现行了。要诚实。上学的时候你保证考试不作弊，给老师交作业不弄虚作假，这件事情容易。大家一定要注意，不容易的是什么？就是在你们工作以后，面对纷繁复杂的社会的时候，你还能保持一辈子诚实，这件事情非常非常难。

大家琢磨，我想跟大家说，实际上我想很多年青同志脑子里面已经浮现出一条或几条自己说谎的或者是不诚实的，很多。但是这是一条最基本的要求。作为一个成年人，将来你要安安心心过一辈子，这条你必须做到。因为这个事情，咱们好多时候是说这个事我说谎了，别人不知道，但是大家注意一下，至少一个人知道，谁知道？你自个知道。人最重要的就是活得安心。你自个知道，另外还有谁知道？老天知道，不是说没人知道。你活是给自己活的，不是给别人活的，不是给老师活的，不是给爸妈活的，不是给你们科主任活的，是给你自个活的。大家琢磨琢磨这个事。这是我说的第一个文化要素，诚实。

第二个文化要素就是平等，有年轻人前一阵来找我，到办公室低着头哈着腰。我说跟你说话累，我说你把身子站直了，把头抬起来，看着我说话。你是个人，大家都是平等的，大家知道我为啥说这个事吗？不知道？你和任何一个你旁边的人，前后的人，还有比你年长的人，比你年幼的人都是平等的。你不知道这个吗？如果不知道现在必须知道。也就是说你穿上这件白大褂，医院培训完以后，你进入各科室的工作，医院发给你薪水，这是应当应分的。为什么？你付出劳动的，不是给谁打工，不欠谁的，如果我们欠谁的，我们只欠我们父母，因为他们生养了我，无私地为我们做了，培养我们，除此之外不欠任何人的。在中日医院我想在同学们入职的第一天你不比任何一个人少了多少短了多少。把腰挺直了，抬起头来，这样才能代表你是一个堂堂正正的人。我想给大家说的这是第二个要素。

第三个要素是什么？是自信。自信但不是自尊。好，我想大家注意一下，英文是两个词，自信是self-confidence，自尊是self-esteem，是两个词。为什么我不爱用自尊这个词，好多人都说曹大夫说得不对，自尊多重要啊。但大家注意一下，自尊的话，你如果能够把握得比较准的话，这个好，是个优良的品质。但是我说经常的，90%的人把握不准自尊的程度，这个事就麻烦。我不知道大家仔细考虑过这个事没有？像我们拧那个钟表，你们拧过没有？我说自尊稍微拧的力度大了点，就变成坏事了。我看到多少我们的同志自尊，其他同志当面说他工作的这种失误和不足了，有的同志就已经自尊到这种程度了，就是说领导刚才到他科室去检查工作，最后没有看他。回头这个大夫就琢磨，为什么领导检查工作后没看我？一晚上没睡着觉，最后第二天专门打电话到院里问，院长昨天来我的病房，最后走的时候既没有给我握手，也没有最后看我一眼，这是为什么？同志们，为什么？自尊。真的是，我们同事之间我们也愿意和我们的同事大大咧咧的，都大大咧咧的，说一句深的浅的，这都能够接受。自尊没有任何帮助。

我给大家说另外两种情感，一种是anxiety，一种是anger。这两种情感就是我们人生的一部分。Getting rid of anxiety and anger is impossible。anxiety什么意思？焦虑紧张，甚至是抑郁，这些情感都可以用这个词来表示。另外一个情感是anger，自尊的人太容易anger了，人家本来没有啥事是吧？真没事，但是不好意思，自尊的人就是我越说没事他越有事，他这就麻烦了。大家一定要注意，自信而不是自尊。大家注意，自信怎么来的？大家想一想这个问题，自信怎么来的？自信不是凭空来的，confidence和这个人title没有任何关系，俩院长站在这儿，俩科室主任站在这儿。有阅历的人一眼就能看出这两个人的差别。不是title一样，这两个人就一定一样。反而，title一样的两个人可能完全不一样的，人和人的差别就这么大。我们看人，刚才在方处长，就说了一大堆曹彬的title，non-sense，没有任何意义。大家注意一下，真正是代表这个人，真正有价值，value，就是看他是不是self-confidence，是唯一的评分。怎么获得confidence，不好意思，只有一个办法，经历事儿。北京城从通州到丰台，丰台到昌平，昌平到西城，西城到……，画圈儿。不经历事儿，就没有自信，你也不知道家里的装修该咋做，你也不知道该跟人家卖家装材料怎么讨价还价，怎么能省一块钱，不知道这些事。经历是最可宝贵的，尤其是那些特别难的，特别让人崩溃的事情。两个人，经历了非常非常难的，一个崩溃了，不好意思，没有confidence。另外一个挺过来了，就有了confidence。我想给大家说一下，就是说自信而非自尊，这是我想给大家给大家说的第三个文化要素。

第四个文化要素就是要读书。就是说现代人，咱们不是原始人。原始人最主要的和外界的接触和获得知识的方式，就直接的通过我们的感官，眼耳口鼻。真的是没办法的事情。现在是到了什么年代了？你和外界接触还靠这些？我只要是没见过的我就不相信，傻子，对吧？很多新的知识，比如说简单的道理，你想知道古罗马的法律制度怎么健全的，你就不可能去直接接触对吧？那都已经成为历史遗迹了，你要想了解怎么办？不可能，就只能读书，这点非常重要。今天上午在呼吸中心群里面，我看到几个年青同志已经报到了，我也非常高兴，大家有些喜欢历史、文学，有的愿意进行体育锻炼，非常好，对吧？干什么都行。同学们，但是保持这种兴趣爱好，保持这种对生命、对生活的这种喜爱。大家注意下，非常重要，人生本来就是个悲剧，对吧？因为答案都已经摆在那儿了，你要为了让自己的每一天活得像人模人样，必须得有点乐子，兴趣爱好。但是我觉得最大的乐在哪同志们？最大的乐就是你被别人需要，至少就是说你有一丁点被别人需要的地方。但是，确实每一家医院，部分科室有这样的同志，这个人没有一丁点的可取之处。请大家小心，离这个人远一点，从任何一个角度看，他都没有一丁点给他同事有所帮助，有所用的地方。你说这愁人不愁人？这事。大家还年轻，千万别过个10年20年30年成了这种人。而且如果是这种人，大家千万离他们要远一点，因为他们有传染性。传染人，明白吗？很可怕，这件事情非常可怕，和这种有传染性的人接触以后，本来你还有想帮同事们的一点想法，但是被这种人传染后，你会把这一点乐于帮助别人的优点丧失。为什么？大家这么想，因为我帮助别人，被别人所需要，我是不要报酬的。我在给别人提供帮助的时候说过多少钱，咱们聊10块钱的，今天我跟大家聊了一个小时，大家帮忙记着，聊一个小时。不要谈钱，你要真正有所乐，就是在你给别人提供帮助的时候，是来自内心的，没谈钱的，没谈回报的这种获得感和幸福感是最强的，大家注意一下，跟着我的思路走。

所以我今天就是说主要想给大家谈这两件事，就是一个是规矩，第二个就是文化。因为一个小时时间也非常短，将来有时间大家咱们还可以坐在一块再进一步交流。我想最后再给大家说两点。给大家说，每个人，大家注意一下，有的规矩是反人性的，这是为什么？因为人性有弱点，人性的弱点是什么？大家琢磨一下。我通过看书，也是通过自己琢磨，人性的弱点我觉得有三条，最重要的弱点，第一条懒惰，站着不如坐着，坐着不如躺着，天天就“葛优躺”，特别舒服，每个人，包括我自己都有懒惰。第二个弱点是什么？贪婪。我会给大家再做解释，这是第二个弱点。第三个弱点，以自我为中心。大家注意一下，如果大家，不管认同不认同，大家听我解释。

首先是懒惰。每个人都愿意干轻省的，但是就是说，我觉得每个人都懒，这很正常，我们也能理解，作为领导，作为院长都能够理解，咱们每一个同志在他的人性都有这样的特点，但是懒他必须是有一定限度，也就是说我把我应该完成的工作在当日，比如说在当日完成之后再懒，没问题。但是问题就在哪？就是人和人之间的差别。现在大家是一条起跑线，过了10年过20年之后会拉开差距，我觉得拉开差距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那些跑的比较快的都是相对来说不那么懒，而那些跑的慢就是因为太懒，而这个事也是你自己的事。可能你碰到一个厉害的组长，厉害的主任和教授，他还督促一下，但是主要的是靠自己，这没办法。

第二条就是贪婪，贪婪是什么？我们每个人都这样，包括我自己。本来出去开会还不是很饿，结果到了吃饭点，上了一大桌菜，还要吃。不饿的时候，把那些东西吃了，完全是对身体的伤害，我们现在也不是这么缺营养，这就叫贪婪。人真的非常重要的是什么？就是说知道自己要什么，这一点很重要。而且这两个并不难，但是最难的是什么？就人得知道自己不要什么或者不能要什么，这一点都非常重要。这就需要有一些规矩，有一些社会规范的约束。每个人都贪，我们也在电视看到有些贪官，好家伙，家里面一个屋子里边都摆着现金，点钞机都给点坏了。要这钱有啥用，同志们你说？贪婪。有的人就是说喜欢数钱，人家当成个人爱好。如果钱有这个作用，你还不如找一些质地更好的一些印刷品数一数，声也一样。贪婪，尤其是大家将来手里面有些权利的时候，有一些能够支配别人的权利的时候，贪婪就变得非常危险。好多落马的领导都说很无辜，我们看到有些人好像很无辜，他对来审查的人说：我不是想要，他非得让我拿，逼着我拿。这个好像非常可怜的样子，但实际上大家注意一下，还是贪婪，你把门关上了，送礼的人能破门而入？打你一顿？不是这样子的，同志们。还不是因为你自己想拿了吗？是吧？大家注意一下这个问题，大家一定要，这个实际上贪婪贯穿咱们生活工作的一点一滴。

第三条就是以自我为中心，我们每个人都在以自己的名字，大家注意，当我的名字应该出现在里边没出现，难受，当别人的名字写错的时候，难受，当我的意见没有被别人所尊重的时候，难受。自我为中心。我写了篇文章别人给转载了，我天天看点击量高兴，实际上有啥用，比如说别人看了1000次和看2000次有啥区别？没区别，但是我的内心里边就有小虫在这，获得一种虚荣。自我的问题。当然就是说我说这个的时候不是让大家丧失了对学业对事业的追求，不是，或者说到我这个年龄了，奔五的人了，说这话还可以。但是我想给大家提醒大家的是什么就是说OK，我要成功——success，这是需要的，特别是年轻人。但是大家注意一下，大家就别太care这些，意思不大，因为人生的答案是明确的，意思不大，每个人都得知道自己有半斤八两。这一点是非常重要的，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一定要注意别人对自己的评价，听不见了，那就是真的没发生。大家注意一下我说的话，如果你听不到，那就是世界上不存在别人对你的评价，如果你不小心听到了，那也就听一听就可以了，大家一定要注意这个问题。每个人对另外一个人的评价都太随意，不值得在意。把他的评价放到你自己的心里面，不值的。你不值得把一个不相干的人的评价去影响你自己的个人生活，大家注意。但是又很现实，你又生活在这样一个世界，人类现在正在从一个独居的动物往一个群居动物发展的过程当中，当然现在人类社会还不是一个完完全全的群居动物世界。在这个世界当中大家特别特别care我自己。你要不想被外界所影响，那你只能是自己对自己做一个非常客观的评价，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大家一定要注意，你只有做到这一点，你才能够真正的来活出你自己。

我从抗疫回来之后给科里的fellow们讲了一节课，这节课的题目就是《活出你自己》。我跟大家说，你只有活出你自己，才是真正的成功，其他的都不叫成功。

从现在开始，大家就成为了咱们中日医院的一员了，所以就成为曹彬大夫的同事了。医院需要大家把你们的知识，你们的情感，你们的文化输入到中日医院的大家庭。大家注意一下，中日医院就像一个人，我们又从外面获得了新鲜的营养和新鲜的血液，这样中日医院这个机器才能保持健康。大家注意一下，按照经典的物理学理论，一个体系如果没有外界输入的话，这个体系只能够趋向死亡。大家注意一下，这就是薛定谔的熵理论。奥地利最著名的物理学家，而且这个人的头像印在了奥地利的纸币上，大家如果感兴趣的话去，去了解了解，而且我推荐给大家读一本书，这本书的名字就是薛定谔写的一本非常重要的一部著作，这本著作的题目就叫《生命是什么》，我不知道谁读过这本书？

当然我说这话大家也不一定care，我估计大家也没人愿意去买这本书，但是我想如果听我的话，买这本书的话一定，10年之后你的发展一定比你的同龄人要好很多，这本书我读了之后对我的人生影响非常大，大家也希望去读，因为好东西不能独享，我必须推荐给大家。这本书真真正正的是我认为非常有价值的，也能够塑造你的人生观和价值观的一本非常重要的书。我跟大家说是物理学著作，但是对于人生影响也是非常的大。好，今天就到这，谢谢大家。

曹彬 中日医院新员工岗前培训

2020年8月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