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情随笔
夜近子时,万籁俱静。校园内柔和温暖的路灯依然明亮,默默地思念着往日喧闹归寝的学子。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宿舍,我打开窗户,闻到了那洋溢着淡淡桂花香味的空气,霎那间发现:秋天已经悄悄来临。
不知不觉中,时光已经走向了八月底。回想起上学期期末的聚餐年会上导师、师姐师兄、师弟师妹和同学们的点点滴滴,恍恍惚惚就在昨日。因为特殊的COVID-19疫情,今年的假期很特别:大家暂时不能返校,相对而言也有了更多的自由时间。
我返校后一段时间由于疫情防控不能出校,主要在校内的蛋白-代谢平台完成一些实验;后来有机会申请出校在外租房居住,回到实验室慢慢步入正轨。非常感谢我的父母,不仅是在这段时光而是一直以来都给予了我最温暖的牵挂。同样要感谢的,还有批准我返校的领导、线上忙碌的老师、熬夜值守的人员、辛勤做饭的食堂师傅、每天关注我们情况的辅导员……其实,我们也应该感谢以不同方式惦念着课题组的自己:自疫情发生以来,导师不辞辛苦地抗战在最前线;师姐师兄们放弃休假,同学们也投入到线下线上的各种工作……每个人都竭尽所有,为了能早日了解病毒、战胜疫情而挥洒年轻的汗水;与你们相识是我莫大的幸运。爱有千万种涵义,汇聚到一起是对人类生命健康与科学研究的心系。
在最热的三伏天中,我因身体原因做了手术。这段时间的独处时光,也让我静下心来去思考生命的意义。《远方的矢车菊》中说:“生命是一个谜,你不能预知谜面,更不能把握谜底。”康复期间曾和我短暂住在同一个病房的室友的微信个性签名是这样一句话:To the time to life, rather than to life in time。这是一句名言,中文翻译是“给时光以生命,而不是给生命以时光。” 生命之所以有意义,是因为时间的稀缺性,生命是会停止的。我们每个人的一生都有长有短,然而很多人都在拼命地去追求生命的长寿,却往往忽略了生命的价值。在这段不平凡的时间中,我更深刻地体会到,原来有这么多的人关心我、爱护我、帮助我而又需要我;在未来的生命中,我更应该尽心做好本职工作,去关心、爱护、帮助和需要每一个爱我以及我爱的人。
白露将至,校园的景色从漫漫飞雪到细雨霏霏,从铮铮枝桠到绿柳如眉。中日医院里的樱花开了又谢,一场场大雨落了又消。此刻等到了北京的秋天,却也等到了和这段“长假”的道别。我深信这个春夏之季必定会被未来的我们无数次地回忆和怀念;我们都处在最珍贵的年华,用心而真切地活好每一天,就是对这一段美好青春时光的见证。
此外这段时间我读了一本书——《圣彼得堡:三百年的致命欲望》,以下是一些读后感。
二、读书有感
西方现代派音乐大师斯特拉文斯基讲了个故事,一个人生于圣彼得堡,长于彼得格勒,在列宁格勒老去;被问到他想死在哪儿时,他回答说:“圣彼得堡”。
——题记
圣彼得堡与我的缘分起源于图书馆藏的一本画册。在回收推车上不经意间翻阅到了它,从此我的脑海中就有了这座宛如童话的城市。不久后,我有机会参加了圣彼得堡国立大学的寒假学习,在“北方威尼斯”度过了一段记忆深刻的时光。这个特殊的寒假,我又和圣彼得堡因一本《泰晤士报》年度历史图书——《圣彼得堡:三百年的致命欲望》而幸运地重逢了。说幸运,是因为关于圣彼得堡的书,更适合在漫长又寒冷的冬天去读。
——第一幕 新生
去年1月中旬,从莫斯科开往圣彼得堡的火车还未到站,我透过车窗就感受到了世界最北端大都市的寒冷。下了火车一路辗转,到学校公寓时天早已黑了下来。接站的乌克兰籍女生带我们吃了顿简便的晚餐;和她握手作别后,我环顾四周:墨紫色的夜空中没有一点儿星光,昏黄暗淡的路灯下难觅人影;不远处的树林黑不见底,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周围听不到丝毫的声响。我给朋友发消息说,我好像来到了这个世界的尽头。
然而三百一十七年前的1703年5月27日,罗曼诺夫王朝的第四位沙皇彼得一世在带领军队于附近战胜瑞典人后,却在这里举行了奠基仪式并毅然决然地宣布,“这里将有一座城”。这样的决定在今天看来都有些许的荒唐:这里地处涅瓦河河口,当时是蚊虫肆虐的沼泽——如今闻名世界的涅瓦河、涅瓦大街名字中的“涅瓦(Neva)”即源于芬兰语的“沼泽”之意;如果说是为了寻求一个港口,可是涅瓦河流域一年中有大半年是冰封雪冻;在夏季船只可以泊靠,但洪水更是频发,圣彼得堡三百一十七年的历史中竟然经历了300多次大大小小的洪灾,甚至在建城当年就遭遇了严重洪灾,损失惨重。相比位于俄国内陆核心地带并且有多条水路连通白海和黑海的莫斯科,没有人愿意到这里来。
不过事实证明,见识过欧洲先进航海技术的彼得一世更高瞻远瞩:这里扼守芬兰湾,直面航道纵横的波罗的海。一心要使俄国变为海洋强国的他,用自己的守护神——圣徒彼得给城市命名,也恰好将自己的名字雄心勃勃地蕴含其中。有趣的是,也许是为了对当时强大的德意志帝国示好,这位沙皇没有采用俄文而是选择德文来拼写城市的名字。更令人惊讶的是,在他的全力推动下新城用了仅仅九年就正式建成,并取代了莫斯科成为了俄国的新首都;这是俄国求胜新时代的决心与魄力。就这样,一座本不可能出现的城市硬生生地在东欧平原的西北角诞生了。
——第二幕 女皇
第一周的一个傍晚,在参观了列宾美术学院后,我沿瓦西里岛的河滨路向东走;随着暮色逐沉,河对岸灯火通明的冬宫和圣以撒大教堂的金色穹顶也在薄雾中浮现。我看了看发现回到对岸的桥都很远。这时碰巧遇到了一位背着大书包的俄罗斯女生,她给我指了一条难忘的路:从冰冻的大涅瓦河河面上直接走过去。看我有点儿担心,她还热心地直接翻过栏杆跳到河面上试了试冻的硬度,然后陪我走到了河对岸才又独自原路返回。上了堤岸后我发现这里恰好是十二月党人广场,因为雪地中的花岗石上矗立着一尊彼得一世的骑马雕像,这尊雕像也因亚历山大·普希金的叙事长诗《青铜骑士》而声名远扬;而下令修建这尊著名雕像的就是一代英主——女沙皇叶卡捷琳娜二世。
二百五十八年前的1762年6月28日,身为皇后的她发动宫廷政变推翻了自己的丈夫彼得三世,取而代之登基称帝。不幸的婚姻生活、长期与丈夫势同水火,这些都不能作为叶卡捷琳娜二世违反俄国皇位继承法夺权篡位的理由;然而性格刚强的她开明专制、深受拥戴,又确是执掌庞大国家的合适人选。在她的励精图治下,当时的俄国一跃成为名副其实的欧洲第一强国;她的豪言“如果我能活到200岁,整个欧洲都将匍伏在我的脚下!”至今仍在回响。
这位有着和彼得一世一样雄心壮志的女沙皇并不是俄国人。出生于普鲁士一个落魄贵族家庭的她患有胸膜炎和严重的脊柱侧弯,但她仍积极坚强的面对生活。长大后在各方利益的驱使下,拥有日耳曼血统的她接受了这段政治婚姻嫁入俄国。登基后的她为了证明自己才是彼得一世的最优秀的正统继承人,下令在彼得一世亲手缔造的城市中修建青铜骑士,并镌刻:叶卡捷林娜二世纪念彼得大帝一世于1782年8月。可她毕竟是一位向往爱情与美丽的女人,圣彼得堡在她手中也完成了由堡垒式的雄伟城池到优雅艺术浪漫之都的转变。为了存放收集的伦勃朗的画作,她修建了冬宫;为了更好地享受日光,她改建了夏宫。为后世历史学家们所津津乐道的有关她和数不清的情人们的幽会故事,也留在了圣彼得堡的众多美轮美奂的建筑中。伴随着这位比俄国人更像俄国人的女沙皇的四射魅力和彼得一世的伟大心愿,欧洲之窗已徐徐敞开。
——第三幕 起义
次日,结束一天学习的小伙伴们和我相约去彼得保罗要塞。由于路途不熟担心要塞会关门,我们途中就近去参观了阿芙乐尔号巡洋舰。那一天出奇的寒冷,长时间的步行让我有些后悔没有穿上备用的棉靴。在走进看到历史教科书中传奇的阿芙乐尔号巡洋舰时,冻僵的手一时竟按不下手机屏幕上的拍照快门。这艘对中国人民而言意义非凡的巡洋舰仍在俄罗斯海军编制之列,还在服役的它默默地泊靠在城市文化中心附近的河边,船头飘扬的俄罗斯海军舰首旗猎猎作响,似乎在致敬曾经的功勋。
一百零六年前的1914年6月28日,奥匈帝国皇储弗朗茨·斐迪南大公在萨拉热窝遇刺身亡,第一次世界大战由此爆发。由于同德国是敌对国,俄国将圣彼得堡改名为彼得格勒。这时的沙皇尼古拉二世还没有想到,俄国深深陷入一战会给四年后的自己和全家招来杀身之祸。此时俄国国内的阶级矛盾十分尖锐,政权腐朽,沙皇统治摇摇欲坠;参加一战后他不顾民不聊生,一意孤行扩充军备激起人民的强烈不满。1917年初,二月革命爆发,起义的军民掌控了彼得格勒;四面楚歌的尼古拉二世被迫于3月15日退位,罗曼诺夫王朝宣告灭亡。然而随后成立的临时政府执意继续参加一战,国内暗流汹涌。不久后的11月7日夜,起义的阿芙乐尔号巡洋舰驶进彼得格勒,炮轰临时政府所在地冬宫,吹响了十月革命的号角;它是俄国社会主义革命胜利的象征,也给中国送来了马克思主义。
这对彼得格勒来说有着划时代的意义,帝国时代已经终结,人们忐忑而又勇敢地面对百年未有之大变局。这座城市又有了新的名字:为了纪念于1924年1月21日逝世的十月革命领导者和苏联的缔造者列宁,彼得格勒随后被改名为列宁格勒。然而比更名更重要的,是它结束了自己长达二百一十六年的首都使命。1918年3月苏维埃俄国以空间换时间,为了退出第一次世界大战和巩固新生政权同德国签订《布列斯特和约》,可这样一来彼得格勒就处在边境前线;为了安全着想,和约签订后的第八天苏俄政府就紧急将首都迁至莫斯科。它终于卸下了承载俄国荣耀与使命的重担,目送熙熙攘攘的繁华落尽;从彼得一世到尼古拉二世,十四位沙皇与他们治下人民的喜怒哀乐刻写在了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成为逝去的传说。然而历史的车轮没有给任何人追思和挽留的时间,便匆匆碾过,驶向了刚强又悲壮的前方。
——第四幕 保卫
1月27日,是我在圣彼得堡度过的第二个周日,这个周末非常特别:市内建筑外面纷纷提前就挂起了胜利旗和俄罗斯国旗;前一晚一列列坦克和装甲车轰鸣驶过,冬宫广场警戒森严。老师告诉我们,今天是对圣彼得堡的市民来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日子——纪念列宁格勒保卫战胜利75周年;白天会举行盛大的阅兵式,普京总统会到皮斯卡廖夫公墓出席悼念仪式,夜晚会在兔子岛燃放胜利的烟花礼炮。
我至今都无法忘记当晚的情景:平日里看似冷清的街道,被从各个地铁站涌出人流挤的水泄不通;兔子岛附近的涅瓦河两岸人山人海,大家欢呼着盼望焰火的燃放。我用手机里录下了那段珍贵的视频:礼炮轰鸣,焰火染红了冬宫和彼得保罗要塞,照亮了冰冻的涅瓦河;最令人震撼的是,所有的俄罗斯人都伴随着焰火的绽放而振臂高呼的声声“乌拉-乌拉-乌拉-乌拉”,响彻整个夜空,我想这就是最好的爱国主义教育。
七十五年前的1944年1月27日,列宁格勒的军民用鲜血赢得了被称为人类历史上最血腥的战役——列宁格勒保卫战的胜利。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纳粹军队发布“巴巴罗萨”侵略计划,妄图占领列宁格勒;后来更是叫嚣让列宁格勒从地球上消失。为达目的,纳粹德国先是发起强攻,受挫后切断了城市与外界的一切联系,从1941年9月9日起对其进行了长达近900天的围困作战。城外的敌人凶相毕露,虎视眈眈;城内的军民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在最艰难的日子里,每个人只能凭票吃到125克粗制滥造的面包口粮,每天都有数以万计的生命冻饿而死。不会投降也不会低头,英雄的人民不屈不挠,最终以惨烈的代价保卫了自己的家园。2019年6月习近平总书记到访圣彼得堡时评价说,这座城市为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付出了巨大牺牲,做出了重要贡献,是俄罗斯和俄罗斯人民的骄傲。
书中关于这段时期的章节名为“最黑暗也最美好的时光”,黑暗很好理解,可是美好又从何而来呢?美好来自于军民们坚强乐观的斗争精神。市民将叶卡捷琳娜二世的空中花园、圣以撒广场等都改造成菜地,冒着炮火种植卷心菜、菠菜和胡萝卜;到1942年秋,列宁格勒竟然已经种植出足够自己维持四个月生计的食物。《罗密欧与朱丽叶》《灰姑娘》等芭蕾舞剧仍在市内上演,广播中播放着爱国歌曲和古典音乐音乐维持着这座城市的精神。特别是肖斯塔科维奇在此期间创作的《第七交响曲》于1942年8月9日在城中首演,而这一天本是纳粹军队计划攻陷城市的日子。《第七交响曲》的演奏通过喇叭传到防线以外,充满了对胜利的自信。战争结束后交响乐指挥埃利阿斯贝格收到了一些当时围城的德国士兵的信,信中写道,在战壕中聆听了这首交响曲就意识他们绝对无法占领列宁格勒。正是凭着超乎寻常的强大精神力量,列宁格勒岿然不动,最终打破了侵略者的封锁,赢得了反法西斯战争的胜利。
——第五幕 重生
2月上旬,日期已临近回国。我坐上地铁,漫无目的记忆城市中的每一处景色,开始与圣彼得堡告别。下午漫步至瓦西里岛的长滩岬角,两根红色的柱子映入眼帘。那是瓦西里岛古港口的两个对称的灯塔,上面装饰有古代战败敌人的战船船头;其中一个灯塔的下方雕刻着端坐的海神波塞冬,因此它们也被称为海神柱。现在的它们早已经完成了指引航道的使命,但每逢特殊的节日这里还是会点燃长明火。
二十九年前的1991年11月7日,这里的海神柱燃起了熊熊烈火,因为这一天又是一个值得铭记的日子——市长宣布城市更名回圣彼得堡。在几个月前的投票表决书上写道:“你想让我们的城市恢复它最初的名字吗?”最终结果是54.9 %赞成,35.5 %反对——历经二百八十九年的风云变幻,这座饱经沧桑的城市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最初的名字。
然而与前后发生的事情相比,这又是一个极其普通的日子。东欧剧变、八一九事件、鲍里斯·叶利钦当选总统、克里姆林宫易帜、经济休克疗法……每天都在动荡不安,市民为了未来艰难求生;大家担忧的是一家老小会不会忍冻挨饿,谁又会真正在乎这座城市叫什么名字呢?彼得一世把他的城市规划为一个橱窗,陈列着所有的进步与美好,但此时它贫穷破败,正如书中所写:“这个地方污秽丑陋,我们怎能叫它‘彼得堡’?……朝西的窗户打破了。”
所幸的是,在以和平与发展为主旋律的今天,它抓住了历史性的机遇。时至今日,圣彼得堡已成为欧洲重要的海陆空交通枢纽、俄罗斯第二大城市、中俄“一带一路”经济贸易与人文交流的桥头堡。那些尘封的历史往事,早已斑驳成故事里的风景,只留下这古老的城市,迎接焕然一新的重生。
——结语
读史使人明智。历史无法改变,历史也无法假设;而历史是由人组成的,圣彼得堡的历史其实就是无数人的历史。人总是会以自己不喜欢的方式长大,而圣彼得堡也以自己不喜欢的方式成熟。
值得思考的是,本书作者乔纳森·迈尔斯最终将“欲望(Desire)”作为书名的关键词。“欲望”是世界上所有生命最基本的原始本能,没有善恶之分;但前面加了一个形容词“致命的(Murderous)”后就变成了彻底的贬义。他在书的最后一章中写道:“我在思考致命的欲望——一个边疆堡垒的欲望,一座帝国都城的欲望,革命成功的欲望,共产主义的欲望,强盗行径的欲望,资本主义的欲望,不是首都身份而要维系一座文化之都的欲望——对于应得的首都之辉煌的欲望,是对自由、开放与生命的欲望。”在作者心中,圣彼得堡从第一天起就是一座急功近利建造起来的混乱的“不可能”城市,斗转星移人为构建的许多僵硬冰冷的建筑早已经失去了它们原本的功用,它曾经所谓的灿烂不过是杰出帝王专制暴政下的产物,作者并不能苟同。
也许圣彼得堡的命运在彼得一世在兔子岛的土地上插下十字架的那一刻起,就注定充满了急功近利、混乱、抗争和不幸:悲剧在每一处富丽堂皇的地方上演,厄运在每一个温暖幸福的时刻降临。故而圣彼得堡并非是一个温情的城市,它并非建立在自由民主的原则基础之上,而是因帝王的强大意志而兴建,又历经了动乱、战争、饥荒和权谋;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坚韧且有抵抗力,为了给这个城市打下坚实的基础,他们在残酷的环境中没日没夜地劳作,不计其数的人不可避免地搭上了性命。它带着东斯拉夫人特有的忧伤,将伤痕深深掩盖;也带着俄罗斯人特有的惆怅,呈现给世人心醉的美景。它更像一个心怀坦荡、没有心机的骑士,爱就爱得刻骨铭心、轰轰烈烈,恨就恨得义无反顾、彻彻底底。
历史是无限的,今天的我看这本书是坐在台下欣赏幕起幕落的观众;明天也会有下一个时代的人坐在台下看到台上的我。书还是这本书,人还是那些人,也许不用等待下一个时代,过些年再次阅读《圣彼得堡:三百年的致命欲望》的我,也许就会泛起“再读已是书中人”的滋味。
俄罗斯有句谚语,阅读七遍描述圣彼得堡的文字,不如亲眼去看一下这座城市。一幕又一幕荒唐和大胆的历史戏剧在这座不可能之都上演;而随着2020年的到来,新的一幕正悄然开启。历史悠久的圣彼得堡,正在努力地一点点还原自己三百一十七年来一幕幕的一丝一毫,更从容地面向未来。而下一个三百一十七年,圣彼得堡又会发生什么样的故事?
时光飞逝,不知不觉离开圣彼得堡也已经一年多。掩卷沉思,我又想起了那段短暂而又充满惊喜的时光,想起了曾经有缘一路同行的小伙伴们:鹏鹏、小茜、涵涵、振哥和子怡。你们活泼而又可靠;因为有你们,北纬60度的冬季不那么寒冷。也许在不久的未来我们会散落天涯,但值此机会写下的文字将永远放在心底。
2020年8月27日凌晨于北京
附:《圣彼得堡:三百年的致命欲望》是一部由美国文化历史学家乔纳森·迈尔斯所著的历史著作。2017年出版以来赢得广泛关注,曾获得《泰晤士报》2017年年度历史图书的殊荣。中文译本于2019年8月由上海人民出版社出版面世。